*工藤新一×宮野志保

 

*借鑒柯哀動畫名場面

 

#2022年7月舊文產出

 

__________

 

  

 

  又一個孤身一人的下雪夜。

 

  雖說是孤身一人,可這樣的孤單對宮野志保而言並不算什麼,在她不長不短的二十二年人生裡,多半是和孤獨並肩而行的。

 

  因為「習慣成自然」,她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浸泡在冰冷的孤獨裡,一旦久了,以她在組織驚人的適應力,很快就能將那份冰冷當成引以為生的空氣。

 

  

 

  --很多人都忘了,苟延殘喘也算是種呼吸的方式。

 

  所以她還沒有窒息而死。哪怕只是「還沒」。

 

  

 

  直到她遇見了他,那個受自己研究成果所苦的他、那個要自己不要逃避命運的他、那個承諾絕對會保護自己的他。

 

  那個將她的冰冷融化掉的他。

 

  

 

  

 

  「喂?是小……啊,不對,是宮野小姐吧?」

 

  服部平次唯唯諾諾的聲音從手機傳來,讓宮野志保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。  

 

  「有話快說,我很忙。」

 

  忙個鬼,以為他不知道她今天休假嗎?

 

  服部忍不住在心裡罵道,但表面上仍笑呵呵地繼續開口:

 

  「是這樣的,就是--」

 

  「--聽、聽她在鬼扯,今天那傢伙明明就放假!」

 

  工藤新一冷不防拉過服部的手機,一面在他耳邊大吼,略帶任性與慵懶的嗓音以原聲毫無保留地傳給另一頭的宮野志保。彷彿隔著螢幕,都能聞到他身上漫天的酒味。

 

  她翻了個白眼,「我先掛了。」

 

  「欸--等等!妳別掛斷啊……」

 

  「我不跟酒鬼講電話。」

 

  「怎麼會呢?妳是在和酒鬼的朋友講電話啊……欸欸欸,我開玩笑的!」聽見電話裡焦躁的嘆息聲,服部按耐住那不看時機上場的幽默細胞,一邊陪笑求饒,一邊捶了發酒瘋的某人一拳,「拜託別掛我電話!」

 

  「……他又怎麼了?」

 

  「唉,不就是借酒澆愁澆過頭,變成了落湯雞。」

 

  「哪來那麼多愁?名偵探先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?」她諷刺。

 

  「他跟毛利分手了。」

 

  她的腳步一頓,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
 

  「上個月。」  

 

  「--這樣啊。」短暫沉默的下一秒,她的語氣卻直白得有些冷漠,「所以--你打給我的用意何在?希望我像個紅粉知己一樣,好好安慰他嗎?如果是,你可能要失望了,服部。」她像是事不關己般哼笑出聲,「我不是毛利小姐的替代品,當不成他的溫柔鄉,更不是等著哄他的保姆。」

 

  她知道自己這番話足夠狠心,足夠讓一般人打退堂鼓。可她終究低估了服部平次死纏爛打的程度--簡直堪比一向自大的某人。

 

  「宮野小姐,有句話說:『酒後吐真言。』」

 

  服部隨意地笑了笑,語氣倏地轉為嚴肅,「雖然我看起來像是不負責任地把工藤丟給妳,但我相信妳非常清楚,有些話需要你們單獨談談。更何況,要是想從那傢伙口中聽到真話,這對妳應該是個好機會。」

 

  「……不是『看起來像』而已,你本來就有這個意思。」宮野沉默了好半晌,這才緩緩啟唇。

 

  「也許吧,哈哈。」他瞅了身旁喝得爛醉的工藤新一一眼。

 

  「地址傳給我。」

 

  

 

 

 

  宮野志保看著眼前以平常的豪邁之姿坐在沙發上,雙眼緊閉的男人,突然後悔起自己先前的心軟。

 

  嗯,除了臉色稍微紅了點,外表看上去比平常傻了點外,根本不像是喝醉的樣子。真的,不像。

 

  她垂眸打量著他,約莫三秒,決定直接幫他脫去外頭的名牌西裝外套--貌似還是她郵寄給他的二十歲生日禮物,打算讓他成年後穿的。

 

  褪去了外套,當她朝眼前的白襯衫領口伸出手,打算幫他弄鬆領帶時,她對上了那雙猝不及防睜開的湛藍色瞳孔。

 

  「……灰原?」他眨了眨眼。

 

  「叫我宮野。」停頓片刻,她繼續手上的動作。「看來你很清醒嘛,真可惜,拍不到名偵探酒後失態的樣子了。」

 

  「妳在幹嘛?」

 

  「拉鬆你的領帶,免得你被活活勒死。」

 

  「哦。」

 

  他繼續盯著宮野拉領帶的動作,嘴角微揚,似乎若有所思。

 

  「妳說話還是這麼不可愛。」

 

  「既然清醒了,衣服自己換吧。」

 

  她將外套隨手一扔,精準地命中那張他引以為傲的臉蛋。

 

  「誰說我清醒的?我可是某人口中的『酒鬼』呢。」

 

  還跟她記仇啊,幼稚。

 

  「是、是,還請你滾去洗澡換衣服吧,不清醒的名偵探先生。」

 

  「哎,別急著趕我去洗澡,陪我聊聊天嘛。我們都多久沒見了。」倦意迅速襲捲了工藤新一的感官,卻沒有使他知難而退。

 

  --他絲毫沒有意識到,那個見到宮野志保後,即使疲憊不堪卻仍異常興奮的自己。

 

  「兩年。」

 

  「嗯?」

 

  「距離我們上次見面的時間。」

 

  「啊,是這樣沒錯……」他遲疑地望著她在身旁落座。

 

  

 

  沒想到她今天這麼好說話。

 

  

 

  「來吧,談談你是如何偽裝堅強一個月後又原形畢露的。」

 

  「……」

 

  她非得這麼一針見血嗎?唉,頭好痛……

 

  工藤抽了抽嘴角,一面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,「沒什麼好說的,分手後日子還是要過啊。」

 

  簡簡單單的一句,便交代了他持續十幾年,最後卻無疾而終的初戀。

 

  該說工藤新一灑脫嗎?雖然他確實有種說不出的如釋重負,但也不完全如此--他既沒有繼續受過去的感情束縛,也沒有忘卻那道曾經的傷口。

 

  他知道自己不想透露的實在太多。到最後,不只是身旁的人越發看不懂他,就連他自己--連他都快看不清自己了。服部那傢伙剛才是怎麼說的?好像是說他借酒澆愁吧,他卻連自己究竟是愁在哪裡都不知道,又好像是哪裡都有愁。

 

  誰知道呢?可他仍然繼續往前走,帶著昔日的傷痕,還笑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
 

  --為了省事,他只能這樣做。

 

  就這樣,看似完美無瑕的演技持續了一個月,直到她一聲不響地脫離,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發現她並非如他所想的單純--單純得從不想讓人了解……可也許,只是他不曾試著去細想。

 

  

 

  --細想她並非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人了解她。

 

  

 

  「哎呀,只裝了一個月,看來名偵探的演技還是不夠精湛。」她調侃。

 

  

 

  --細想一個人的演技究竟能爐火純青到怎樣的地步。

 

  

 

  「是啊。」確實不夠精湛。

 

  

 

  --細想那如釋重負的感覺,加上難以言喻又後知後覺的悔恨究竟從何而來。

 

  

 

  「已經,裝不下去了。」

 

  

 

 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與衝動,又或是被酒精沖昏了頭,以至於腦子不好使了,以至於他打了個哈欠,以至於他突然笑著湊近她的臉:

 

  

 

  「那妳呢,灰原--」

 

  

 

  她看著工藤的唇一開一闔,臉上的笑意隨著他掉落的音節逐漸瓦解。

 

  

 

  「--我的臉上,有沾到什麼東西嗎?」

 

  

 

  他附在她耳邊,吐出口的溫熱氣息挑逗著她的神經與耳根。她的心跳隨即配合地加快,擾人的熱度隨著他呼出的氣息捲上雙頰。然而,使她心煩的罪魁禍首說完這一番話,便倒在她身上不省人事。

 

  終究還是敵不過酒精。不論是身理,還是心理,都一樣。

 

  宮野志保愣了愣,雙手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中,半晌,她的思緒被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帶了回來,這才緩緩覆上工藤新一寬大厚實的背脊。

 

  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:

 

  「沒有,什麼都沒有。」

 

  為什麼沒有呢?

 

  

 

  

 

  --那妳呢,灰原?

 

  --我們,不也是半斤八兩嗎?

 

  

 

Fin.

 

___

 

懂得都懂,至於不太明白的朋友可以搜尋一下柯哀的「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」名場面~

 

本篇的志保依然沒改掉盯著某人看的習慣

 

所以工藤到底有沒有喝醉呢w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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